近几天,石门县84岁的共产党员、抗日英雄、离休干部成器的心情格外爽朗。一是喜迎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纪念;二是他在广州体育学院任教授的女儿成慧慧,被派往北京大学进修一年;三是他在广州大学读大学的外孙女邓萌光荣入党。
而更使成器骄傲的还是,他的6个儿女、5个女婿、5个孙子均完成了大学学业,其中三个孙子还是北大的博士。
(一)
1943年,22岁的成器参加中共领导的湘中抗日游击总队,练就了一身擒拿格斗的本领。他带领小分队,多次完成活捉鬼子兵的任务,立下大功(《双休周刊》2005年8月19日曾以《赤手空拳擒日寇》为题予以报道)。
成器与妻子孟宪琴有5个女儿一个儿子。成器教育子女因人因事而异,坚持教育从严。他的6个儿女,有5个在“文革”中耽误了学业,只有小女儿成慧芳赶上了高考。
小时候的成慧芳,是个电影迷。但电影看得太多,对她的学习有影响。成器召开了家庭会,对6个孩子“约法三章”:除周末外,平时不准出入影剧院看电影;家里的电视每天只能看新闻;各人都要把精力放在学习上。
在父亲的督促下,那年中考,成慧芳以优异成绩考进了石门一中。
成慧芳的班主任是一位要求严格的老师。有一次上课时,他硬是让不认真听讲的成慧芳把桌椅搬到走廊上,让她坐了一节课的“冷板凳”。
成慧芳伤心得哭红了眼,回家后呜呜地哭着向父亲诉说了一切。
成器听了,语重心长地对成慧芳说:“孩子,你要理解老师的一片苦心。读书要踏踏实实,来不得半点虚假。老师要求严,那是对你好。你要好好珍惜在学校学习的机会呀!”
此后,成慧芳读书格外用功,考取了湘潭大学。大学毕业后,她分配到当时的常德师专任教,现在成了湖南文理学院的教授。
(二)
在成器的6个儿女中,四女儿成慧慧的成才路富有传奇色彩。
“文革”开始后,10多岁的成慧慧与小她3岁的妹妹成慧萍小学刚毕业就停学了。学校复课后,成器让两个女儿去读书。
当时成慧慧满17岁了,要她与妹妹一同上初一,有些难为情。
成器觉得,首先应该想办法让孩子产生读书的兴趣。他发现女儿对连环画感兴趣。于是,他挑选了几本图画精彩但文字说明复杂一点的图书给成慧慧看。
成慧慧欣喜地接过图书,翻了几页,却发现有些字认不出来,有些词语也理解不了,就问父亲。
成器见时机已到,就开导她:“慧慧,今后干任何事都要有文化,要想把一些问题弄明白,就要读书。”
成慧慧听了父亲的劝导后说:“爸,我明白了,我听你的,去读书。”就这样,成慧慧成了全县年龄最大的初一新生。
1981年,高中毕业的成慧慧作为艺术人才,被破格招到石门一中当教师。
在成器看来,女儿当教师是好事,但高中生去教高中生,如果自己的知识基础没有打好,就有可能误人子弟。
他建议让女儿去进修。一中领导采纳了成器的意见,1987年,学校送成慧慧到常德教师进修学院读两年制大专。
经过进修的成慧慧,无论是文化知识还是艺术功底,都得到了一次质的提升。1997年,她代表石门县参加湖南省教书育人演讲比赛,一举夺得第一名。不久,常德师专成立艺术系,成慧慧又成为常德师专的教师。
这时,成器又对女儿说:“大专毕业教大专是站不住脚的。你工作上虽有成绩,但在知识上要有更新,学业上要有新突破,要找继续深造的机会。”
成慧慧很赞成父亲的观点。她被公派到上海深造,当她从上海学成归来,广东体育大学相中了在升格为湖南文理学院艺术系任副教授的成慧慧。
成慧慧到了广东体育大学艺术体育系后,培养了一批文艺人才和文艺骨干。不久前,广东省组织高校系统的文艺汇演,成慧慧一路过关斩将,夺得第一名。
(三)
因为“文革”,他的三女儿成慧中初中没毕业就停学了。
上世纪70年代时,当地的商业部门组织英语培训班,成器把成慧中叫去旁听。小慧中对英语特别感兴趣,当天学的英语单词和短语,当天就能背下来。
恢复高考后,电大招生,成慧中参加了第一批电大班攻读英语专业。她每天天不亮,就拿起英语书步行2公里,到石门县城最高的山头,高声朗读。三年电大学习,成慧中顺利地拿到了电大英语专业大专毕业证书。
遗憾的是,当时人们还不怎么重视英语人才,成慧中被安排到影剧院卖电影票。成器建议女儿再考电大,攻读汉语言文学专业。
成慧中不向命运低头,顽强拚搏的精神受到人们的关注,她被推选为常德市自学成才典型。后来,她被提拔为石门县影剧院经理,成为石门县文化界第一位女经理和常德市第一位拥有第二学历的女性。
成器特别注重培养孩子优秀的道德品质。上世纪60年代的一天,13岁的儿子成竞业去河边挑水,由于内急,来不及回家上厕所,就在码头边“解决”了。
当晚,成器把孩子们召集到一起,谈到白天儿子的不文明行为。他说:“这不仅是不讲公共卫生,也是一种不讲公德的行为。”
待儿子承认错误后,成器帮儿子打手电筒,成竞业手持扫帚和水桶。父子俩连夜来到河边,把污物打扫干净。
(四)
成器说:“教育孩子,身教重于言教,要求孩子做到的,首先自己做到。”
成器深深地感到,随着儿女的成长,家庭的文化品位也在不断提升,他这个做父亲的如果不“充电”,不要说指导孩子,就是与孩子谈话,也会没有共同语言。
因此,他离休后参加了县老干诗词学会。2001年,成器患偏瘫,但他坐在轮椅上,继续读书写作不止。
10多年来,成器在《中华诗词》举办的几次全国诗词大赛中,先后获得金质奖牌2枚,金质奖章1枚,并有数百件诗作被全国30多家文学刊物发表。他也被人称为“轮椅上的八旬诗人”。
成器把教育孩子的方法,融入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他写的对联,内容都是鞭策子女进步。
那时,他家的孩子大都有了大专学历,有的在读本科或研究生。因此,有些孩子有点自高自大。成器便在墙上贴出“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的对联。
当发现孩子有松劲情绪,他便写出“宜上高楼观世界,勿因狭义误人生”的对联。
为了让全家老少相互勉励,成器写道:“风华正茂,休恋少年骑竹马;老当益壮,焕发余热撰新篇。”
成器活到老,学到老,为孩子们树立了榜样,也营造了良好的家庭学习氛围。孩子们说,我们在进步,老爸也没有落伍。
(责编:刘金兰 作者:张梅 谭燕 何道喜)